【一路向晰】影子（二）
纯属自娱自乐，请勿上升正主
设定晰未婚
主一路向晰暗恋向，涉及少量杨晰和阿加晰
冷CP太惨了，等不到只能自己手动产粮了，不磕的请主动绕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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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“李向哲。”
听到那个声音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，李向哲还有点恍惚，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首席选人组队的时候，他确实是铁了心一定要进王晰组的，甚至都打好了腹稿，这么多人里，他最知道他的弱点，只要他示示弱，讲讲低音唱歌的路有多么难，他曾经有多么的纠结，现在有多么的迷茫，或许再掺杂几句自己为了唱歌而做的牺牲之类的，最后再表表仰慕之情，他心软的哥哥一定就答应了。
可是最先心软的人是他自己。
在他原来的计划里，这次谈话应该是半动情半裹挟的，但当他上车看到王晰泛红的眼眶，他就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在他前面上车的是刘彬濠，又一个崇拜王晰的弟弟。王晰少年时期走的并不顺利，导致他对别人的困难更有共情能力，看到20出头的男孩子渴望舞台的目光，他总想到从前的自己，想起那些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的灰暗时光。现在，他站在更高的地方，有了更大的能力，他总想拽他们一把。
刘彬濠一直私下就念叨着想跟王晰学习，李向哲大概也能猜到他说了什么，可这下他原来的套路就不忍心再抛出了，他心疼。
王晰抹了把脸，唾弃自己年纪越大情绪反倒越控制不住了，这下好了，在在弟弟面前丢脸了，他招呼李向哲：“哎呦，向哲，你来啦，来，跟哥叨咕叨咕，你怎么想的。”
“我怎么想的，我想跟着你。”李向哲心里说，当然嘴上也说出来了，只是没有提起他那些“悲惨”的“不容易”的腹稿，他跟他谈音乐，谈想唱的歌，当然也要表白一波。
“我会好好考虑的。”王晰拍了拍李向哲的肩，认真地说。
最后，两人讲完了，李向哲却迟迟不动，王晰疑惑地看向他。室外阳光很好，太阳透过车窗照进来，打在对面的青年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，王晰看见他对面的青年眼里的专注和认真，或者，还有一丝怜惜？
后来王晰还经常想起李向哲临下车前对他说的那句话，他说：“晰哥，坚持音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，为男低音开拓道路更不容易，可以后这条路上你一定会有更多的同行者。你知道吗？你的光已经照亮了很多人。”
你已经照亮了很多人。对于王晰来说，这未尝不是他一直前行的力量。
八
李向哲以为自己没戏了，他有些挫败，这次组队要维系到节目结束，错过了这次终究还是很遗憾。
他去试探了一下那些上了王晰车的人，王晰会选择谁也差不多有底了。周深是他一直想合作的，蔡尧是师弟，金圣权他当下就已经答应了要他。剩下的两个位置，一个应该是要留给说得让他眼睛都红了的刘彬濠，另一个，从声部上考虑大概率会是个男高音。
男高音。李向哲看向另一边的高杨，会是他吗？他摇摇头，无论如何，反正不会是他自己了，他静静等着加入最后剩下的队伍，虽然对自己说服王晰让他加入没有什么信心，但他最终也没有上其他任何一辆车。
不是王晰，去哪里都索然无味。
但高杨被蔡程昱先选走了，他有点吃惊，他知道高杨是直奔着王晰去的。显然高杨本人对此也很惊愕并且并不开心，但是被选人没有拒绝的权力，高杨再心梗也没办法。
还没等李向哲想出接下来王晰要怎么选，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他看向远处的王晰。王晰念完他的名字就看向他，身姿清瘦挺拔，一双会蛊人的眼睛笑得弯弯的，像一只小狐狸。
王晰向他打开了怀抱。
九
王晰觉得他和李向哲应该是属于不熟的那种。之前和高杨练习《她真漂亮》的时候，偶尔会碰见他，但并没有多的交流。他以为李向哲应该是挺高冷的那种，因为那个装B范很足，这哥显然忘记了刚来湖里的时候，他才是装得最厉害的那位，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，因为李向哲实在是话太少了，连表情都少，靠近一点就要冷死了。
稍微熟络起来是因为某天练习的晕头转向，他顺手就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，等意识到旁边奇怪的目光他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李向哲的茶杯。
他汗颜，看向紧盯着他的李向哲道歉：“不好意思啊，一着急拿错了，不过都大老爷们，你应该不介意吧哈哈。”他笑的有点心虚。
李向哲顺手接过他递还的水杯，笑道：“不介意。”为了表示不介意，还接着王晰喝水的位置喝了一口。
王晰这下放心了，还好李向哲看起来没啥洁癖。他松快下来就打开了话匣子：“你这里面泡的是花茶？”李向哲点点头，道：“是广西产的新鲜茉莉花”。
王晰高兴了，一拍手道：“哎，我也喝花茶来着。”
然后李向哲就成了王晰的供茶人，从那天起李向哲每天都带不同种类的茶来练歌房，王晰从他那里搜刮了一大堆，到最后王晰都不好意思了，等李向哲说本来就是他特意带来给兄弟们的，王晰才没有负担了。
但李向哲在王晰眼里仍然还是个高冷的人，因为太帅了，而且目光太具有侵略性，他一个被称作“梅溪湖第一A”的人有时候都觉得抵不住。
不过两人相处还是挺愉快的，这个看起来挺高冷的弟弟，倒是意外的贴心，明明他年长些，却总有被照顾的感觉，而且李向哲和他的爱好还蛮像的，这就很难得了。
可惜后来录制的时间越来越紧张，他忙于准备舞台，练习的地方也从练歌房转移到了鞠红川的房间，天天一群人窝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搞demo，录歌编曲，两人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。
等李向哲上了他车的时候，他才突然意识到，两个人好久都没交集了，李向哲不出现，他也没时间去找他，他莫名觉得有点小愧疚。
队里最后的一个人王晰其实有点犹豫不决，但他没想到李向哲居然没有被前面的人选走，毕竟男低音在这里节目里可十分稀少。他当然想不到李向哲根本就没有去找过其他人。
选完人，他看着李向哲错愕和惊喜的眼神，笑眯眯地向他张开了怀抱，两个男低音的组合会怎么样呢？想必也是很不错的。
十
李向哲在发呆。
其实也没有，只是别人以为他在发呆。他看着王晰的影子，垂在身边的手悄悄地隔空去触摸他的轮廓。嗯，头发很厚，摸上去毛茸茸的，脸部线条流畅，下颌线是最好看的地方，眼睫毛挺长，按一下他一定会痒痒地笑起来。他长得是真的好，李向哲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。
等王晰叫他的时候，他才清醒过来，今天是户外拍摄，该他们组去走位了。不过，他刚才叫他什么来着？“大哲？”他应该没有听错，毕竟他叫了好几声，而且也不是谁都有王晰那样有磁性的嗓音。
他去看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阿云嘎和高杨，突地就笑了，“大哲”，他想起当初王晰叫“小高杨”时阿云嘎的黑脸和高杨一点都不符合本人气质的傻笑。
原来，有专属昵称的时候，是真的忍不住要炫耀的啊。他曾经还鄙视过高杨少年人的幼稚，一向沉稳的自己听到这称呼心里却也忍不住雀跃起来。
他跟上王晰道：“晰哥，我给我们组拍个小视频吧。”
“咦？我们大哲还有这本事呢，好啊好啊，给哥拍帅点知道不。”
“当然啦，向哲可是B站的百万UP主。”这是插话的蔡尧。
“什么站？”王晰问。“就是·······”李向哲给他慢慢解释。
这之后就总见着李向哲拿着个相机到处拍，不过，镜头转来转去，总是落到同一个人脸上。
“晰哥，看镜头。”王晰转过身，做了个耍帅的姿势加wink，李向哲拿镜头的手都抖了一下，害，这男的真的会蛊人。
旁边围观的蔡尧和刘彬濠抱怨：“说是要给我们组剪视频，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拍晰哥个人专访呢。”说完揽着刘彬濠就冲着李向哲喊：“喂！哲哥，我两这么大只的大帅哥就不值得你多拍几个镜头么？”
不等李向哲回答，王晰先嘚瑟起来，道：“这说明啥？这说明在大哲眼里你晰哥比你帅啊！”李向哲配合地点点头道：“当然。”然后王晰就就成熟男人和年轻男孩哪个魅力更大这个主题，以他0.5倍速的毒舌狠狠用语言蹂躏了可怜的小蔡尧一番，末了踮踮脚rua了一把197少年的头，认真道：“你还是有比你哥强的地方的。”蔡尧期待地看向他晰哥。“毕竟你哥我这辈子也长不到197厘米了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李向哲看着某人走远的背影，仿佛看见了他狐狸尾巴在背后摇啊摇。
蔡巧儿同学经历了他亲师哥的调侃，仍然不忘记要在李向哲的视频里留下更多他帅气的脸，但李向哲本人却并没有王晰在的时候的耐心，身高并不比蔡尧低多少的人一把拍开蔡尧凑过来的小脸，干脆利落地关了相机，绕开他轻飘飘地丢了句：“明天继续。”
短短十几分钟内经历了多重打击的蔡尧终于泪奔了，其他人则不厚道地笑成一团。
视频成片的时候，李向哲传到了视频网站，看着弹幕上一溜的夸赞，他心情甚好，还在飘过的“王晰好帅啊！拍的人简直抓住了神韵！”“没有爱是拍不出来的！”弹幕后面跟了句“当然”。
其实他还有更帅更可爱的，他这几天一天到晚拿着相机，拍的比节目组摄像师还勤快，但他不会放出来，有一些王晰，他只要自己珍藏。
他现在无比感谢蔡程昱当初选走了高杨，这样亲近的机会对他来说，太珍贵太难得了。
十一
最近蔡程昱受到了李向哲格外的款待，等他又一次喝成了油爆虾回来，他终于醒过味来，不是，他又没跟他一组，之前两个人除了去打打球也没过多的交集，他干嘛突然对他这么好？他一个恶寒，李向哲不会是看上他了吧？！得了，看来酒还没醒。
等他把这个想法和他亲爱的队员高杨同学分享的时候，只得到了对方的一个冷笑。
冷笑是什么意思？蔡蔡炸毛了，这个AI，从组队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，还天天在房间里循环播放他们的对手组王晰的歌，虽然他也很爱晰哥，可是，真的太过分了！蔡程昱委屈死了。
在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，李向哲却很快乐。
阿云嘎和王晰掰了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反正掰了。
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撞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那天很晚了，他睡不着，准备出去外面走走看看月亮，然后就听见走廊尽头有人在争吵，一看，王晰和阿云嘎。
他很惊讶王晰居然也有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时候，但还不等他上去劝架，就见阿云嘎一把按住了王晰吻了上去。
王晰没有推开他。
王晰喜欢月亮，常常念叨月亮真好看真漂亮。李向哲却觉得那晚的月亮有种太残忍的冷清。
那之后他很久没有去找王晰。他不想看他跟某人在一起。明怼暗宠，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相处之道。他想，原来他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喜欢王晰的笑。
那段时间的李向哲气场格外恐怖，本人长的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，那几天更是生人勿进。
偶尔路上碰见王晰，他也是掉头就走，导致王晰心里嘀咕：“你看吧你看吧，虽然李向哲会笑会送我花茶，可他仍然是个高冷的人。”顺便佩服自己看人看的真准。
其实李向哲是怕自己一个冲动就要上去质问王晰：“为什么要爱阿云嘎？”或者更想问：“不要喜欢别人，爱我好不好。”他追着王晰一路走来，心疼他的辛苦，骄傲他的成就，却从没有想过，他身边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其他人怎么办。
龚子琪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，面对多年好友，李向哲终于吐露心声。龚子琪沉默良久，问他：“你不高兴他身边有了其他人，那你想他怎么样呢？你追了他这么多年，是以怎样的心情在追？你有想过你最后真正想得到什么？”
李向哲思考了很久，对啊，他一路追着王晰的路迹而来，究竟想要什么呢？想了好几天，李总身上的冰终于解冻了。
他想通了，他其实并不想要从王晰身上得到什么，他曾经跟王晰说他照亮了很多人，其实李向哲本人就是被他照亮的人，从庸常的生活中发现热爱发现美好，如果不是王晰，他永远感受不到这种感觉。
即使抱着要接近王晰的目的来声入人心，他也没有想过要和他怎么样。王晰对他而言，是神。他只是追光者，而光，不容亵渎。
李向哲的心态就在王晰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完成了痛苦的蜕变和升华。
但无论多想得开，碰到没有阿云嘎，没有高杨，每天和王晰泡在一起的日子，他也快乐的要飞起了。
他认定了王晰当初是要选高杨的，于是对一手促成现在局面的蔡程昱万分感谢，当然，他绝不会承认只是自己太高兴了，想找个借口喝酒而已。
十二
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和王晰的合作。
这次的公演曲目是《鸽子》，咋一听很简单，实际上却很考验唱功。
王晰对音乐要求很高，李向哲毕竟正式学习声乐没几年，多有不足，王晰就带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抠。
其实这是跟王晰的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合作，哪有不珍惜的，李向哲私底下早已经一遍一遍地练得室友贾凡都说他走火入魔了。
但他在王晰面前却喜欢故意出点错，因为这时候王晰就会停下来纠正他：“这个音可不能就这么滑过去哈。”然后耐心地给他示范一遍。
他改过来，王晰就会高兴得对他笑，用他好听的声音鼓励他。
但最后还是输了，李向哲觉得是自己拖了后腿，王晰发现了弟弟的低落，在冬夜里揽着他非得带他出去吃火锅。隔着火锅朦胧的雾气，李向哲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垂丧。
王晰笑：“只是一次公演而已，输了就输了，没什么大不了，我觉着我们完成度还是挺不错的对吗？”
李向哲默了半天道：“可是你应该赢。”王晰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，更觉得好笑，他怎么之前会觉得这孩子高冷呢，明明是个傻孩子。“没有谁不会输的，而且，不过是输了一次，你就对你晰哥实力没信心了？”“当然不是！”“那就好，不然我才得伤心了，哎哎哎，肉老了。”说着就手忙脚乱去捞肉，李向哲接过他手里的工具：“晰哥你最近身体不好，少吃一点辛辣的。”王晰苦个脸：“难得出来放个风，你可放过我吧！”
李向哲每次想起那个夜晚，都不觉得是冬夜，他常有错觉，那天晚上明明是有春风拂过的，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，让人无由地心安快乐。
那之后王晰担心队员压力过大，便嚷嚷着要给他们解压，揪着几个人就往梅溪湖旁的运动场丢。但他那时候其实自己身体已经很不好了，整个人病歪歪的，他们运动，他就窝在一旁看，大家都很发愁。王晰察觉到弟弟们的担心，就大多时候躺酒店休息了，偶尔过来也会故意逗逗他们。
这天晰望村又出来运动团建了，年轻的男孩子们火气旺，打不来几局就热得直流汗，室内又热，索性都脱了上衣。王晰坐在旁边的观众席观赏美男，手指一下下地敲，嘴里随口哼着歌，哼不了几句清清嗓子：“害，起低了。”
等几个人打完球往这边走来，王晰终于忍不住伸出了魔爪，他一把摸在李向哲赤裸的胸肌上，嗯，手感真好。
李向哲脸一下就爆红了，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：“晰···晰哥···你你你······”
王晰并不说话，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圣权等人身上溜达了一圈，那目光，赤裸裸的，几乎要让人大骂一声“老流氓”，末了，这人却颇为惆怅地又捏了捏自己胸口，感慨道：“啧啧啧，唉，还是年轻好啊，看看我这流失的胸肌，不能比不能比。”说着眼神又往身材最好的李向哲身上瞟去，那人却像触了电，一下跳了起来，把毛巾一甩，叫着“我去洗手间”就跑了。
其他人也自觉抵不住他们泡惯了东北大澡堂的哥哥赤裸目光，一个个地溜了。王晰更加惆怅了，他给李琦发微信：“琦琦啊，我有个哲学问题要问你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你说，怎么才能做到像你一样养的白白胖胖，活得潇潇洒洒呢？”
“啊呸！”一个人独自长胖的李琦隔着屏幕唾弃他。很明显某人是无聊了，又开始手痒到处调戏人了，他才不理他。
十三
夹杂着秘密和快乐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。
成员们小型的告别宴那天，所有人都喝得一塌糊涂。李向哲却很克制的没有喝醉，因为他知道王晰不会醉。
都说王晰酒品很好，其实只是因为王晰从不会放任自己喝醉，差不多了他就会停，再多说也绝不加一口酒。
李向哲担心他要也醉了，那就得王晰一个人把他们弄回酒店了，他那没好全的身体怕不得被折腾去半条命，何况他还想跟他说说话。
三十多个醉鬼聚在一起简直是灾难！王晰无语问苍天，他为什么要有不喝醉的规矩，他现在无比想把自己灌醉过去，一闭眼就不用管这群人了。
好在还有人陪他，他泪眼汪汪地看向来来回回帮他搬人上出租的李向哲，这才是他亲弟弟啊！
李向哲看得好笑，把最后一个喝得眼睛都红了到处找王晰的高杨塞上车，他看向王晰：“哥，我们走回去吗？”虽然是问句，但眼神的渴望出卖了他。
王晰紧了紧羽绒服，笑道：“好啊，走走。”
一月的长沙寒风凛冽，王晰走不了几步就打了个喷嚏，李向哲赶紧将围巾取下来给他戴上，王晰知道拒绝不了的，索性乖乖站着等他给他缠围巾。
但这围巾确实系得有点久，王晰动了动脖子。李向哲本来看着王晰发呆，一下清醒过来，快速地给打了个结，又给他整理了一下羽绒服。
王晰由得他弄，完了从口袋里摸出个暖宝宝：“喏，拿着。”李向哲不想要，他怕王晰冷，王晰抓过他手塞给他：“得了，你围巾可比暖宝宝暖多了，拿着。”
李向哲只好将还带着那人手心温度的暖宝宝揣进兜里。
快走到酒店了，李向哲都再没有开口说话，却是王晰先开了口，问他：“舍不得？”李向哲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在离别的夜里，王晰也有些感伤：“人的一生中人来人往本来就是寻常，但好歹留下些记忆，也算是一段美好的旅程。”他拍拍李向哲的肩膀：“何况，又不是不见了，以后多得是机会，下次来北京，哥带你去吃好吃的，也算报答你三个月的花茶了。”
李向哲看着这人，只想，他不知道，他花了多久才走到他身边。这一次分开，大家都不说，但心里知道其实各自回归自己的轨道后，再见并不容易。
他真实的难过，也许是因为太难过了，他手自动地就伸过去抱住了王晰，埋头在他脖颈里喃喃道：“晰哥，我喜欢你。”李向哲觉得，他其实应该也醉了。
他闭着眼睛等王晰推开他，却只感觉到对方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，像安抚孩子一样，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“没事哈没事哈”。
他放开王晰站直了身体看王晰的眼睛，王晰在笑，他现在很瘦，气质更加清冷了，但在这夜里的笑容却格外的温柔，他声音很轻：“没事，还会再见的哈，别难过，以后唱歌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，节目是结束了，但你哥永远是你哥。”显然，他把刚刚的告白理解成弟弟对哥哥的依赖不舍了。
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李向哲最后也没能告诉他他说的“喜欢”并不是他理解的“喜欢”。
因为工作，第二天很早李向哲就去了机场，登机前收到了王晰的短信：“你围巾落我这里了！！！”
李向哲笑了，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回了一条信息：“你帮我存着。北京见。”
十四
可是说着北京见，其实直到四月他们才见着。中间两人都太忙了，就没有在北京碰上的日子。
王晰生日会前一个星期李向哲就开始焦虑，太久没见他了，开心，同时又纠结要送什么礼物好，另一方面，这个生日会是王晰很看重的，他其实挺久没有开过见面会之类的了，尤其这次台下几乎都是他的粉丝，心情想必是又高兴又紧张，想到他的压力，李向哲也开始跟着操心。
生日会当天，李向哲其实很想早早赶过去占位，但为了不显得太急迫，只好耐着性子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。
他们在后台见到了王晰。生日会的王晰穿着一套白色衣服，头发卷卷，白白嫩嫩的，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，又漂亮又可口。
王晰确实很紧张，手心里都冒汗了。因为太看重，所以不能像平时在舞台上那样随心所欲地撩人，他常常在想，他的观众是谁呢？现在他知道了，所以心怀感恩，总想给她们更多。兄弟们的到来多少让他心里安定了一些，他深深吸了口气。
看到这样的王晰，李向哲心软得一塌糊涂。这个已经年过三十的男人，岁月留给他的不是沧桑，而是一颗被打磨后更加锃亮的赤子之心。所有的苦他自己消化，得到的善意却一定要百倍回报。
李向哲跟着兄弟们在观众席找到位子后，又一个人溜回了后台，工作人员都出去准备了，只剩王晰还在认真地记歌词。
看见去而复返的李向哲，王晰有点惊讶。来人大踏步向他走来，低头温柔地问：“紧张吗？”不等王晰回答，又伸手大力地抱住了他，“不管你紧不紧张，抱抱我吧，因为我很紧张。”
等李向哲又跑出去了，王晰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，坐了半天，才笑着念叨了一句：“害！这孩子！”不过，他突然就真的没那么紧张了。
生日会进行的很顺利，等到主持介绍梅溪湖来的兄弟的时候，他们一个个排队给他拥抱，轮到李向哲时，这抱小孩的姿势王晰都以为他差点要把他整个抱起来了，不过还好没有，王晰汗颜，不然那可丢脸了，不过他也没错过那句：“晰哥，你今天唱的真好。”王晰觉得，他家大哲可真是个贴心善良的弟弟，不枉当初在晰望村对他那么好。
可惜生日会结束王晰有事没能和他们一起去吃饭，李向哲有点失望，他下意识摩挲着手里王晰还给他的围巾，想起王晰笑他说：“你看，那时候伤心的要哭，这不就又见了吗？”他这才想起，其实离开长沙的那天晚上，他也是哭了的。可是隔这么久见一次哪够呢？王晰不知道，他有多想他。
不过还没等李向哲再找到去见王晰的借口，就听到了高杨和王晰又要合作的消息。又是他，李向哲咬牙。阿云嘎和王晰已经“不认识”了，这位当初看起来人畜无害的“白月光”却总在王晰身边阴魂不散。
李向哲不想承认，其实是他嫉妒高杨。年轻人的感情热烈纯粹，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孤勇，虽然看起来脆弱稚嫩，可那种坦荡总让人震动。他羡慕高杨能够直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。
可他是李向哲，不是高杨，更不是阿云嘎，所以这种方式注定不会是李向哲式的爱。他是追光的影，只要光还在，他就不会消失。
(未完待续)
话说我本来准备一章就完结的，现在就是很惆怅(点烟)
虽然李总说他自己只是沉默的影子，想要默默守护就好，但是晰晰这么可爱，一旦见到总归是想要再见的，小高杨又又又抢占先机了，我们李总也必须要主动一点啦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，嗯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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